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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鄉到永久屋,來義三十年老麵店繼續照顧居民的胃

新來義永久屋入住已經兩年,居民們也逐漸在永久屋建立起自己的生活模式。除了年輕人外出謀生,也有居民就地做起小生意。走進新來義,處處可見小吃店、早餐店在各個角落開張,人聲笑語在此聚集,也為空闊的永久屋基地添了幾許熱鬧。

現年已經六十五歲的阿瑞,在山上經營小吃店超過三十年了。入住沒多久,阿瑞就把麵店的營生家當都搬到永久屋,繼續開店。雖然只是尋常的小吃麵店,但她煮得用心,料也給得大方,她很自豪地說:「以前附近的人、學校的老師都到我這裡吃。也有外面的人喜歡來我這邊 ,他們說你煮得最好吃,比外面平地人還好吃。」阿瑞的小吃店,每天也多少有村民、工人在此,吃麵相聚,交換彼此的生活和笑語,也交換自家的農產等物,頗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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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麵超過三十年的阿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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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就開店做生意的阿瑞,也把玄關都改裝成雜貨店的貨架。

三十年老麵店,在新來義繼續開張

阿瑞來自丹林村。八八之後,丹林村五、六鄰被認定為危險區,區域內居民遷居到永久屋。在來義村、義林村占多數的新來義永久屋,丹林民相對算是少數,小小的兩個鄰自成天地。

不過小也有小的好處。阿瑞以前在山上和三個弟弟的家庭住得很近,永久屋分配方式是抽籤,本無法擇鄰。但居民人少,抽籤後自行講好、交換,因此搬下來之後,還是可以和弟弟們當鄰居,互相作伴,一如往昔。

搬下來沒多久,阿瑞就把煮麵的鍋具、爐具等家當都載下來,在家門口繼續開店。問起永久屋不是規定不可以做生意?她說:「一開始我們有聽過這樣的話,不過這個沒有人管。」談起住宅區不能開店的規定,在阿瑞心目中卻覺得「那是一個流言」,她說:「因為我們下來還是要生活、還是要零用錢哪!」

剛搬下來的時候,永久屋基地還沒有完工,來來去去的工人很多,阿瑞的麵店生意好的不得了,忙也忙不過來。但現在人少多了,也不能和在山上做生意時相比。「以前很多遊覽車,遊客喜歡去山上看哪看的。八八之後都沒有了。」現在最多來光顧麵店的,是還在園區參與綠美化計畫的種樹工人,以及放學後的中學生。「人很少了,我很想收起來,但是又捨不得。」煮了三十年的麵,阿瑞說,還是喜歡有一點事情做,又賺一點生活費。

回想起山上,還是很捨不得,但因為變成危險區,必須要搬下來。阿瑞說,搬下來很好,交通也方便,「我們慢慢地習慣了。」唯一不好的是前庭沒有辦法搭鐵皮遮雨,這是最麻煩的部分。「只要讓我們用鐵皮,就很滿足了,我們很容易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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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搭鐵皮,家門口只能用帆布遮雨,加上幾頂遮陽傘,這些物件耗損率高,對阿瑞來說也是一筆負擔。

什麼都好,只是被管得比較嚴

由紅十字會援建、設計的永久屋,每一戶門口都留下廣大的前庭。但美中不足的是前庭仍無法隨居民任意使用,只要搭上鐵皮,就算違建。為了做生意方便,阿瑞鋪上帆布,但帆布不耐久,日曬雨淋之後容易破損。「我這個帆布換第二次了,一張要四千多塊,好貴啊!」而且只要下雨,帆布無法完全遮擋,客人就得淋雨,只能暫時不做生意。

為了存放新買的洗衣機等物,阿瑞在屋子後方也搭上鐵皮,但常常遭到政府單位照相警告,告訴她這是違建,要快點拆除。她說,住在這邊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只有這個(不能搭遮雨棚)。以前我們家,和我大弟、二弟、三弟的家都住在一起,我們的房子好像四合院一樣,中間搭個鐵皮,要做什麼都可以。」無法搭鐵皮,做生意、存放東西、停車都沒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阿瑞頗懷念起山上任意使用自家房屋土地的自在。

除了不得加蓋鐵皮的限制,戶籍也要遷入永久屋。雖然永久屋居民大多對於遷戶籍一事有所遲疑,但新來義多數住戶在政府的「強力宣導」之下,也就順應政策的將戶籍遷了下來,阿瑞也不例外。

「因每天每天都在廣播,說我們搬下來就要把戶籍遷下來,所以我們大部分都下來了。」阿瑞說:「我們在這裡,被管得很嚴。」

閒不下來的生活

除卻永久屋法規對生活帶來的限制,阿瑞認為自己適應很不錯。左鄰右舍是自己的親戚家人,和在山上時差不多。每天她早起忙碌,種植花花草草,還要看哪種花哪種植物搭配起來比較好看。新來義的族人對生活周遭環境相當用心,入住新家,都認真種花蒔草、佈置庭院。阿瑞開玩笑說:「我們有偷偷比賽,看誰種得比較美。」

即使是行道樹,阿瑞也一併照顧。她說:「我都沒有想到自來水很貴內,反正在我這裡,我都給她一起澆水。我喜歡樹長大了、花長大了,就很漂亮。我的客人在這裡一邊吃麵、一邊欣賞。」

種花、種菜之餘,她也回山上整理土地、挖地瓜,回原鄉的各部落參加婚喪喜慶。每天中午小吃店開始營業至晚間,晚上閒暇之餘還要串珠珠,為一大堆孫子孫女們製作屬於自己的傳統服,日子忙碌而充實。阿瑞說:「我不習慣休息。老了,應該要多休息,可是我好像不會休息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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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重視居家環境,新來義永久屋處處可見花木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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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的麵店也是工人、村民相聚的場所。婦女將自家山上種的苦瓜,拿下來和分送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