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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瑪夏居民:年年都在通車典禮的台21線,請政府上來住一年體驗

在莫拉克風災之後,台21線五里埔至那瑪夏路段有長約13公里的溪底便道,在過去三年多的重建期程中,這段溪底便道年年都發生過沖毀而阻絕的情形,甚至出現過甫搶通不久,下起一陣雨,鋪在河面上的涵管又順著楠梓仙溪的水流滾滾而下,一去不復返。

過去三天,氣象局在那瑪夏測得的累積雨量達到315毫米,從上周五開始,通往那瑪夏的台21線又再度宣告中斷。5月20日這天,晚間近九點,南沙魯里長李惠民帶著妻小下山採買部落要用的避難物資、小孩的奶粉尿布,他說:「我在玉井這邊,要回山上了啊!哇!這個雨很像是用倒的。」李惠民走的是玉井接嘉129線、沿著大埔、茶山返家,所指的玉井,距離那瑪夏還有至少兩個小時的路程,並且沿路都是繞山而行,加上彷彿拿著水桶倒下的雨水,濃霧、大雨伴隨著居民返家,這樣的生活,已經重複了四年,從莫拉克風災後到現在,每一年的雨季,部落的人都在這樣的情況下走過汛期。

21日下午四點多,達卡努瓦里長孔効平也正從南179線返家,他說:「我現在在後山這邊,錫安山後面這裡,現在起霧了。」聽聞起霧,記者趕忙結束通話,因為在能見度不佳的情況下開車,必須小心再小心,對部落居民而言,雨季的家路,需要靠一點開車技術、靠一點幸運、靠一點老天的眷顧。

時間往回推,上個月的清明連假,那瑪夏的溪底便道依然抵擋不住雨紛紛的清明,雨量不像這次這麼多,但相同的是,四、五月正是那瑪夏區梅子、水蜜桃、紅肉李的採收期,清明連假正是居民盼望遊客數量增加、讓農產品能在不需要運送成本的前提下賣出的好時機,民宿業者也接到不少訂房的電話,然而一場來得早的梅雨,將這一切給打斷,有居民直言:「這樣的雨量根本不算太大,現在這樣路就斷了,遊客也不會上來,就像是打了大家一巴掌。」

道路一直到了4月13日下午才搶通,雖然比公路局對外宣布的預期搶通時間還要早,但4月13日那天,居民來回在最後一處涵管橋的搶通處查看搶修情形,李惠民直言,「等一下可以舉行通車典禮了,應該沒有一條路像我們的台21線一樣,每一年都有通車典禮吧!你看,現在沒有下雨,水都已經滿到涵管的三分之二了,這個如果雨一大,一下子就沒有了,難道不能鋪兩層的涵管嗎?」一個月後,這條剛剛「通車」的台21線真如居民所言,又中斷了,那瑪夏區的三位里長面對這樣的情形,除了無奈之外,也只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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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搶通情形,涵管的水位已經達涵管口徑的三分之二高

在等待路通的同時,記者採訪了那瑪夏三位里長,詢問他們:「現在最想跟政府、重建會說什麼?」

政府,我們有話要說:

南沙魯里長李惠民說:「乾脆請他們來這邊住一年,看這樣的生活好不好過?問政府什麼?問他,他們又聽不懂,還是他們認為我們這裡人不多,所以不痛不癢?建議重建會,如果從八八那時候開始在台21線上作永久性的橋梁,這樣大概是12座,一年做兩座的話,做到現在也差不多快好了,你看,從八八之後到現在,這條路花了幾十億,這個不是我們在浪費耶,我們部落的年輕人不是有說嗎?我看這個政府的腦袋應該要用『阿租力』(小型手持破碎機)給它打一打,看會不會變聰明一點。」

「如果是做永久橋梁的話,慢沒有關係啊,大家都會願意等上三四年,現在區裡面做的這幾座水泥鋼便橋,橋墩這麼細,我也擔心會不會雨量一大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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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里正在進行橋梁復建工程,河水漫過工區下方的道路(林春福5/19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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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里里長林義山則認為:「早點把路弄好最重要啦!現在開始到十月十一月都是汛期,下一個乾季的時候這些道路的工程就要全部弄好,講那一大堆都沒有用,什麼時候有路、什麼時候會好這才是重點。」

目前高雄市政府針對高雄原鄉因道路中斷必須繞路將農產運下山有進行補貼作業,林義山提到,「如果收購的價格高一點,這個補貼才會有用,現在一公斤大概十塊錢上下,補貼兩塊錢……。」

達卡努瓦里里長孔効平則表示,「就像孫大川說的一樣啊,他說『我到哪裡,人家說的問題都一樣。』就像他說的這樣,問題都一樣,問題是人民受苦,他們體會不到。現在我們的水蜜桃跟紅肉李都繞路送下山,因為一直下雨的關係,水蜜桃的甜度降低,人家購買的意願就會比較低,紅肉李黃肉李也都出現裂果,補聽兩塊的運費,能夠起什麼作用?」

目前公路局公布的台21線預計搶通時間是在下個月5號,孔効平道出了每一個原鄉的族人共同的疑慮,「不知道那個時候是不是路真的可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