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撿石頭開始,親手挖的土地─新來義永久屋開放耕作

本文摘要:雖然太陽下撿石頭、堆石頭好像枯燥又辛苦,但老人家們也說,從以前,開墾土地就是這樣開始的。同時,老人家也已經在盤算著可以種什麼作物了。「沒有水就種木薯,因為木薯只要有下一點雨就會長......這邊的土和我們山上的很像內,土鬆鬆,又有石頭。我在想下過雨馬上種地瓜,地瓜會很高興。」( 圖/ 鄭淳毅。老人家們撿石頭整地。 )

從撿石頭開始,親手挖的土地─新來義永久屋開放耕作

驅車駛入遼闊平曠的新來義永久屋社區,放眼皆是整齊劃一的房屋,烈日當空,樹影稀薄。但仔細看,有不少人影出現在永久屋之間的閒置土地,彎腰蹲身、勤奮工作。

新來義永久屋入住超過一年,居民一直反映從山上搬下來的老人家需要耕作地的問題,經過一番周折,總算在近日可以開始耕作了!老人家們於是從撿石頭開始,努力揮汗,滿懷期待的開墾起自己的耕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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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田裡撿出的大小石頭堆成穩固的矮牆,要靠經驗的雙手,族人世代就是如此整地開墾。

從撿石頭開始

當初規劃要蓋五百多戶的新來義永久屋基地,因為最終戶數沒那麼多,留下很多閒置土地,如今分配給居民耕作。方整的建地以紅色塑膠繩隔出界線、插上名牌,大家就在分配到的數十坪空間上,各自努力。但放眼望去,地上滿是傾倒工程土方混合著數不清的大小石塊,雖然政府協助用推土機翻過一次土,但要整理到能夠耕作,得從一塊一塊的撿石頭開始。

來自來義村的林金花vuvu正與另一位同伴陳vuvu,一起在耕地上努力撿石頭。大石頭用搬的,小石頭用鐵器在土裡一一翻動揀出,兩人在沙土和烈日下一寸一寸的前進著,直到所有石頭都被清出來。撿出來的石頭也不會變成廢棄物,而是堆到一邊,經過有經驗的雙手,按照每一塊石頭的稜角圓凸密密堆疊,變成一道穩固的矮牆,成為與鄰田的分界。

原以為這樣滿佈石頭的土地不適合當耕作地?林金花卻笑說,在山上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開墾自己的土地,「這裡還算好的,石頭也不算很多。我們在來義東部落河邊也有一塊地,也是這樣子整理喔!不過八八水災,全部沖掉了。」談起八八時候的事情,恍若隔世,林金花很平靜的帶過。她談起最多的,是眼前勞動所勾起的回憶,讓她想起年輕時期住在山上,好多人一起工作的開心。

「以前我們都輪流(換工),國小畢業就要去田裡,好幾個人一起工作,男生女生都有。我們也不知道誰是誰的男朋友、女朋友哇,全部人每天都在一起,很開心,可能也有人偷偷談戀愛喔……現在年輕人都出去工作、念書啦,就沒有這麼多人了。」她說,現在就是她和陳vuvu比較要好,所以他們兩人一起換工,互相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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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金花vuvu與她的工作夥伴一起撿石頭。

「不習慣每天沒有看到親手挖的土地」

六十多歲的林金花喜歡運動和工作,身體還很健康,「早上五點起來運動,就是到處走一走、拉拉單槓,八點來工作。」但是她八十多歲的媽媽身體不便,只能每天待在家裡,獨自適應永久屋的新環境,林金花工作休息的空檔,就回家看看媽媽。

「當然會不習慣。她不習慣每天沒有看到自己親手挖(開墾)的地啊!但是不習慣也沒辦法。」談起老媽媽在永久屋的生活,林金花說,老人家雖然行動已經不方便,不太能工作,還是希望每天看見自己熟悉的房子、土地。現在只能回山上做禮拜的時候,順便帶老人家上去懷念一下。「我們回來義,一定要帶她回家去看看,她一定要看到那個房子在那邊、照片什麼的啊,不然她會哭內。」

趁著休息時間,跟著林金花走訪她的家,只見老媽媽獨自坐在輪椅上,在客廳看電視,眼前放著一盤剝好的花生。林金花見媽媽已經把面前的花生剝完了,就順手再抓一把帶殼的給她,解釋說:「我給她剝,比較不會無聊。」老vuvu於是看看訪客、點點頭,繼續把目光轉回電視,慢慢剝起新的花生,慢慢度過又一天的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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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多歲的老人家行動不便,生活是看電視和剝花生。

喜歡工作,要心情愉快的工作

除了照顧八十歲的母親,六十歲的林金花自己還能騎車到處跑,每天忙碌不休。她會到位在新置的檳榔園照顧檳榔,也會回去來義整理自己的房子,也忙著布置自己的永久屋庭院、種菜,過得很充實。現在在新來義有耕作地,又忙著開墾耕作地。她笑說:「不這樣做的話,我會變成老酒鬼內!我不習慣沒有工作啊。」

雖然太陽下撿石頭、堆石頭好像枯燥又辛苦,但老人家們也說,從以前,開墾土地就是這樣開始的。很辛苦的工作,有夥伴一起聊天就很容易度過。「一個人比較會懶惰內!兩個人可以聊天就很好。」林金花說,不論做什麼工作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像有的夫妻工作的時候吵架的話,一下生氣、一下出力、又生氣、又出力、會很累內!做什麼工作要有那個愛、有那個心,就不會累。」

雖然現在的土地只是臨時耕作地,不屬於自己,也有的地不太適合耕種,但大家都很珍惜這個機會。比較麻煩的是永久屋沒有灌溉水源,以後作物會面臨缺水問題,但林金花很順應的說:「如果政府要幫我們接水管就可以,如果沒有,就看天下雨,也可以啊。」

在辛苦整地的同時,老人家也已經在盤算著可以種什麼作物了。「沒有水就種木薯,因為木薯只要有下一點雨就會長……這邊的土和我們山上的很像內,土鬆鬆,又有石頭。我在想下過雨馬上種地瓜,地瓜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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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置土地劃分成耕作區,一望無際都是石塊。本來作為建地的土地要當作耕作空間,有的族人分配到比較難種作物的紅土,有的族人分配到處在地窪容易淹水的地方,此外更要面臨缺乏灌溉用水的問題,但大家都很認份,少有抱怨。林金花說:「我們這個地是抽籤的,有抽到就好,不要要求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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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還沒等到分配耕作地的時候,很多族人已把屋前屋後的空隙土地都種上菜。(右)布置永久屋環境。林金花把工地的水泥碎塊帶回來,仿照石板的方式排列著,之後用水泥補上空隙,她說就會有仿照在山上家裡地板的感覺。她開玩笑說,「每天在玩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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