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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來得及?李價低迷 農會進場共同運銷補破網

2011進入莫拉克災後第二年,桃源災區的聯外道路時斷時修,區內各主要農路尚未全數修復,因風災受損的各處果園灌溉用水管沒有經費復原,紅肉李價格跌至谷底 [1]─每公斤6元的破盤價格。

五月的最後一天,紅肉李產季之末期,桃源區公所來了農糧署南區分屬高雄辦事處孫主任,與甲仙鄉農會供銷部潘主任兩位貴客,召開「100年度桃源區紅肉李共同運銷說明會」,會同區長、各里里長、蔬果產銷班幹部共同研商山上紅肉李價低迷的補救之道。桃源區農友聞訊譏諷,「哎呀紅肉李都打完或掉光了,農會現在來講這個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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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紫珍珠:紅肉李已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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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左至右區長、農觀課長、農會供銷部潘主任、農糧署南區分署高雄辦事處孫主任排排坐,共同跟農友說明”今年紅肉李銷售問題”的補救之道,各村產銷班代表到場表達意見。

農會毀約不進場,任由盤商砍價

果樹收成關乎全家一年生計,而李子是僅次於梅子之外另一主要物產;梅李之鄉的桃源,常年處於種植粗放且通路被平地盤商壟斷之惡性循環,只要農會沒有進場協助,產地價一開盤便走低且一路下滑。這天能邀得兩位農政單位長官上山開會,乃是部落透過市議員發文各單位施壓、區公所向上級陳情的結果。

今年李價,最大宗的紅肉李每公斤六塊錢,地主找人來竿打還要負責三餐與保利達後已經不敷成本;其他各式李種也呈現血汗賤價行情,以白水李為例,由於乾旱缺水粒頭過小,過去可以出行口每公斤35元以上的高價白水李,地主除了手採部分熟果,以18公斤500元價格裝箱俗賣給朋友之外,剩下的自己竿打給盤商老江每公斤4.5元。

很香甜碩大的黃肉李每公斤盤商開價6塊錢;即將盛產的黑葉李每公斤開價3塊錢。黑葉李的產季約當比紅肉李晚個一週左右,目前尚未熟透,只有少量低海拔的園中看到提早成熟掉落地上。無論如何,3塊錢已經是不划算的價格,應當大數會放在樹上任其腐爛做肥。其中白水李產季較早,已經全數枝上翻紅陸續落果無法上市;紅肉李預估只剩下約三成不到的產量,集中在較高海拔的梅山、寶山兩村。

農友質疑甲仙鄉農會為何毀約,未依照之前約定登記的每公斤十元收購竿打李。農會潘主任表示,去年12月農會嘗試比照梅子辦理產農合作,中介了員林的蜜餞加工廠,但是工廠未有回應,因而作罷。現在彌補之道,是由農會負擔運輸費用,請農友手採後分級裝箱,以每箱20公斤,共同運銷果菜市場。果菜市場當日拍賣價量,扣掉手續費,即為農友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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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公所提供手採紅肉李裝箱用紙箱,18公斤裝,建議售價350元。惟因去年經驗發現品管難以把握,今年公所沒有轉介訂單。圖左為紅肉李,右為黑葉李。

若蜜餞工會拒絕進貨,盤商出貨給誰?

農糧署孫主任表示,他是接獲農委會副主委指示,要求到山區來了解紅肉李銷售問題,開會前一天在甲仙農會邀集蜜餞公會理事長協商,蜜餞公會表示紅肉李加工只能做蜜餞,需求量不大,所以拒絕配合收購。他建議根本之道是要精緻化提昇品質,以手採與分級包裝出生鮮市場。

孫主任的說法,被區長打斷質疑,「蜜餞公會不收,但是仍有中盤收購每公斤6元,賣誰」?

今年桃源區紅肉李是從5月24日開始竿打採收,當天農會表示「價格談不攏,今年一斤也不會收」,引發農友恐慌;同日早上幾個盤商一律風口避談價錢,僅說「尚未開盤」;等到中午,確定農友已經開始竿打的事實,所有中盤商才同一口徑表示收購價為每公斤六元。

種種跡象令農友感覺到,農會與中盤隱隱然有相互呼應跡象,農會臨時抽腿,正好方便盤商趁機聯合壟斷壓價。農友如果不接受,只能坐等滿園落果。擔心過幾日價錢會更差,加之猴群肆虐,為了避免更大損失,農友只能吞淚搶收。「農會無用啦!」成為每個人談起這件事情共同的結論。

桃源農友的苦情,顯然負輔導之責的甲仙農會並不清楚。潘主任表示,他手上得到的資訊,紅肉李若以手採大、中、小分級,目前行口開出的價格都分別有每公斤35元以上、20元與10-15元的價碼。對於竿打價每公斤6元,甚至有盤商表示有可能掉到每公斤4元之事,潘主任毫不知情。

本身也是農友的長老教會陳牧師擔憂,桃源鄉的農產,以往經驗是,以共同運銷送去拍賣市場的價格,容易因為粒頭比不過低海拔精耕細作的紅肉李而被打下來,有時價格低到不敷裝箱與運送成本的地步。

運輸與產銷結構需被改變,才能解決問題。

高海拔部落中粗放的耕種方式,除了是因為部落中資訊較落後未能與時精進耕種技術之外,另一個原因大約在於,即使農友花費工夫與時間下手大動作剪枝矮化,若沒有通路解決運輸成本過高的問題,仍舊缺乏與低海拔同類水果競爭的能力。農政系統不細查問題的根源,到了山上仍舊叨叨唸唸精緻化、品質改良等大道理,彷若重複中國古代晉惠帝”不如食肉糜”之嘆。

結構性問題難以一次會議解決,這一天的會議只結論,由甲仙農會出車到復興集中協助運銷手採紅肉李到果菜市場去;其中尚有農友交貨斤數、紙箱何時到貨等細節尚待甲仙農會與桃源各村農友之間緊急協調處理。

眼見產季之末,高中賴里長表示,其實現在復興以東紅肉李已經多數打完,只剩下梅山、勤和較高海拔處與寶山尚未採收,除了李熟之後自由落果的壓力,尚有猴子與人在拔河,猴子整樹搖下與邊咬邊玩,造成滿園落果。「好的都被猴子吃光啦」!

桃源區公所農觀顏課長於會議最後表示,高雄市農業局將提改良計畫輔導矮化,且依照交貨量決定補助哪一個產銷班篩選機,並請各里里長協助調查區內紅肉李種植面積與株數,以協助公所統計桃園紅肉李總量。原來,主管農業輔導的公所農觀課至今未能掌握全桃源紅肉李產量,不過,各里長對此並不驚訝,似乎習以為常地把調查表接下來。

只是,調查完成後,明年紅肉李的問題是否就能隨之解決?尚待來年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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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成本高,是高海拔紅肉李上市不利之處,也是盤商得以低價壟斷通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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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颱風後落果嚴重,農民冒雨採收紅肉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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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果期乾旱缺水,加之以灌溉系統被破壞後災民沒錢接水管,今年李子粒頭普遍縮小。過去紅肉李平均有右邊這一袋這樣大,但今年紅肉李普遍為左邊三堆大小,縮水1/3以上。若灌溉問題未解決,即使進拍賣市場,也是居於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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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園李樹,是Cina與已過世的老公年輕時一株株培苗、接枝,一年種一點,至今樹大果成,Cina說”前人辛苦,種給子孫收成啦”